中国全科医学 ›› 2026, Vol. 29 ›› Issue (01): 24-34.DOI: 10.12114/j.issn.1007-9572.2024.0713
所属专题: 社区卫生服务最新研究合辑
汪洋1,2,3, 潘莹1,2,3, 金花1,2,3, 杨辉4, Smith Helen Elizabeth5, 于德华1,2,3,*(
)
收稿日期:2024-12-15
修回日期:2025-08-23
出版日期:2026-01-05
发布日期:2025-12-18
通讯作者:
于德华
作者贡献:
汪洋提出研究的主要目标,负责研究的构思与设计,并主导研究方案的制订和实施,进行了正式的数据分析及数据验证,起草了论文初稿;汪洋、潘莹负责数据的收集与整理、统计学分析以及图表的绘制;汪洋、金花、于德华负责资金获取;汪洋、于德华负责项目管理和监督;于德华提供了研究资源;汪洋、潘莹、杨辉、Helen Elizabeth Smith、金花、于德华参与了论文的审稿与最终版本的修订;于德华对论文整体负责。
基金资助:
WANG Yang1,2,3, PAN Ying1,2,3, JIN Hua1,2,3, YANG Hui4, Smith Helen Elizabeth5, YU Dehua1,2,3,*(
)
Received:2024-12-15
Revised:2025-08-23
Published:2026-01-05
Online:2025-12-18
Contact:
YU Dehua
摘要: 背景 全科医学科研网络(PBRN)将医务人员与研究人员连接,共同开展以全科医学和社区健康为导向的研究。自2023年以来,我国已创建了多个本土PBRN,但对其中的基层医务人员所处的科研环境及其所期望的回报仍了解不足。 目的 本研究旨在探索在初创的上海全科医学科研网络(SGPRN)中,对从事全科医学和基本医疗研究怀有兴趣的基层医务人员所面临的科研环境,以及其希望通过相关科研活动获得的回报。上述工作将为我国PBRN的组织构建、科研能力提升及科研设计提供相应信息,从而支持制订相应的策略。 方法 本研究采用混合方法研究的解释性时间序列设计。定量部分通过目的性抽样,于2024-10-12,对SGPRN中有意参与科研活动的145名基层医务人员进行了在线电子问卷调查,收集背景信息、科研能力、所处的科研环境及参加PBRN组织的相关研究时希望得到的回报相关的信息,并使用描述统计分析和卡诺模型(Kano Model)对其进行分析和分类。定性部分在定量部分的被调查者中,选取了24名基层医务人员,运用定性描述方法进行了1次焦点小组访谈和21次半结构式访谈,并对访谈数据进行迭代分析,以对定量数据进行验证和补充。最终通过联合展示和元合成的方法整合了定量和定性数据。 结果 在参与调查的基层医务人员中,84.83%(123/145)报告所在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提供了有利于开展科研工作的环境,68.97%(100/145)报告科研工作与临床工作可以紧密结合,66.89%(97/145)报告易于获得学习科研知识和技能的资源,60.00%(87/145)报告拥有开展科研工作所需的资源,50.34%(73/145)报告可以找到科研合作伙伴,42.75%(62/145)报告拥有充足的科研时间。定性结果确证了全部定量结果,并对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拓展性补充。基层医务人员最希望从科研网络获得的回报,包括获得开展科研工作的知识和技能、主持完成对自己感兴趣的问题的研究、获得主要的作者署名、在可以运用数据的情况下获得共享数据,上述回报均与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乃至医疗卫生体系的科研激励政策设计密切相关。此外,定性结果还强调,前置、公开、透明的合作规则,以及参与者之间的相互信任,是吸引基层医务人员参与PBRN组织的科研工作的必要条件。 结论 本研究发现,SGPRN中的社区医务人员所处的科研环境处于中性而略偏有利的情况,并被当前医疗卫生机构科研激励和职业发展政策显著影响。基层医务人员希望在科研工作中取得的回报,聚焦于突破自身专业科研知识和技能不足的限制,以取得科研绩效产出这一根本目的。上述发现提示,我国PBRN未来的发展应在借鉴国际成熟经验,为基层医务人员提供支持其提升科研知识和技能的系统资源的同时,制订相应策略,以缓解和克服当前科研政策对全科医学和基本医疗研究的消极影响,并开展以改进实践、造福患者为主要导向的,求真、务实、高质量的研究。
中图分类号:
| 反向(赋值) | 正向(赋值) | |||
|---|---|---|---|---|
| 缺乏意愿(-3分) | 不确定(0分) | 有些意愿(2分) | 非常有意愿(4分) | |
| 仍有意愿(-3分) | 反向 | 无感 | 错误 | 吸引 |
| 不确定(0分) | 反向 | 无感 | 无感 | 吸引 |
| 缺乏意愿(2分) | 错误 | 无感 | 无感 | 吸引 |
| 非常缺乏意愿(4分) | 必须 | 必须 | 必须 | 绩效 |
表1 李克特表选择和卡诺模型分类的对应关系
Table 1 Correspondence between Likert scale choices and Kano Model classifications
| 反向(赋值) | 正向(赋值) | |||
|---|---|---|---|---|
| 缺乏意愿(-3分) | 不确定(0分) | 有些意愿(2分) | 非常有意愿(4分) | |
| 仍有意愿(-3分) | 反向 | 无感 | 错误 | 吸引 |
| 不确定(0分) | 反向 | 无感 | 无感 | 吸引 |
| 缺乏意愿(2分) | 错误 | 无感 | 无感 | 吸引 |
| 非常缺乏意愿(4分) | 必须 | 必须 | 必须 | 绩效 |
| 问题类别 | 访谈内容示例 |
|---|---|
| 开场和引导性问题 | 对上海全科医学科研网络的认识和理解 科研网络对其个人未来的研究和实践的影响 |
| 主要问题-针对科研环境 | 获得所需科研资源的可能性和路径,及其对研究的影响 获得科研人员帮助的可能性和路径,及其所能帮助自身之处 是否可以以团队形式开展研究,其价值和阻碍团队合作的困难 所在单位领导的态度和行动对其科研环境的影响 …… |
| 主要问题-针对回报偏好 | 对所列出的科研回报进行优先排序,并解释其理由 需要从科研网络获得的知识和技能 科研网络中的不同氛围和管理形式对其参与动力的影响 对借助科研网络解答自身的研究问题的动机,价值取向和回报诉求 …… |
| 结束问题 | 提出一个建议科研网络遵循的,可以使其更好地为基层医务人员服务的原则 |
表2 定性访谈的内容示例
Table 2 Main topics addressed in qualitative interviews with primary care practitioners
| 问题类别 | 访谈内容示例 |
|---|---|
| 开场和引导性问题 | 对上海全科医学科研网络的认识和理解 科研网络对其个人未来的研究和实践的影响 |
| 主要问题-针对科研环境 | 获得所需科研资源的可能性和路径,及其对研究的影响 获得科研人员帮助的可能性和路径,及其所能帮助自身之处 是否可以以团队形式开展研究,其价值和阻碍团队合作的困难 所在单位领导的态度和行动对其科研环境的影响 …… |
| 主要问题-针对回报偏好 | 对所列出的科研回报进行优先排序,并解释其理由 需要从科研网络获得的知识和技能 科研网络中的不同氛围和管理形式对其参与动力的影响 对借助科研网络解答自身的研究问题的动机,价值取向和回报诉求 …… |
| 结束问题 | 提出一个建议科研网络遵循的,可以使其更好地为基层医务人员服务的原则 |
| 基本特征 | 名数 | 百分比(%) |
|---|---|---|
| 性别 | ||
| 男 | 32 | 22.07 |
| 女 | 113 | 77.93 |
| 年龄 | ||
| <30岁 | 26 | 17.93 |
| 30~39岁 | 74 | 51.03 |
| ≥40岁 | 45 | 31.03 |
| 学历 | ||
| 本科及以下 | 81 | 55.86 |
| 硕士 | 63 | 43.45 |
| 博士 | 1 | 0.69 |
| 具体职业 | ||
| 全科医生 | 98 | 67.59 |
| 中医全科医生 | 28 | 19.31 |
| 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工作的专科医生 | 3 | 2.07 |
| 护士 | 9 | 6.21 |
| 公共卫生医生 | 7 | 4.83 |
| 临床经验年限a | ||
| ≤5年 | 35 | 27.13 |
| 6~10年 | 42 | 32.56 |
| >10年 | 52 | 40.31 |
| 是否担任家庭医生a | ||
| 是 | 90 | 69.77 |
| 否 | 39 | 30.23 |
| 过去一周提供医疗卫生服务的患者数a | ||
| ≤10例 | 31 | 24.03 |
| 11~25例 | 25 | 19.38 |
| 26~50例 | 50 | 38.76 |
| >50例 | 23 | 17.83 |
| 是否发表过全科医学和基本医疗领域的研究论文 | ||
| 是 | 52 | 35.86 |
| 否 | 93 | 64.14 |
表3 参与研究的基层医务人员的基本信息(n=145)
Table 3 Demographic and profess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participants
| 基本特征 | 名数 | 百分比(%) |
|---|---|---|
| 性别 | ||
| 男 | 32 | 22.07 |
| 女 | 113 | 77.93 |
| 年龄 | ||
| <30岁 | 26 | 17.93 |
| 30~39岁 | 74 | 51.03 |
| ≥40岁 | 45 | 31.03 |
| 学历 | ||
| 本科及以下 | 81 | 55.86 |
| 硕士 | 63 | 43.45 |
| 博士 | 1 | 0.69 |
| 具体职业 | ||
| 全科医生 | 98 | 67.59 |
| 中医全科医生 | 28 | 19.31 |
| 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工作的专科医生 | 3 | 2.07 |
| 护士 | 9 | 6.21 |
| 公共卫生医生 | 7 | 4.83 |
| 临床经验年限a | ||
| ≤5年 | 35 | 27.13 |
| 6~10年 | 42 | 32.56 |
| >10年 | 52 | 40.31 |
| 是否担任家庭医生a | ||
| 是 | 90 | 69.77 |
| 否 | 39 | 30.23 |
| 过去一周提供医疗卫生服务的患者数a | ||
| ≤10例 | 31 | 24.03 |
| 11~25例 | 25 | 19.38 |
| 26~50例 | 50 | 38.76 |
| >50例 | 23 | 17.83 |
| 是否发表过全科医学和基本医疗领域的研究论文 | ||
| 是 | 52 | 35.86 |
| 否 | 93 | 64.14 |
| 受访者编号 | 性别 | 年龄(岁) | 学历 | 从事临床工作的时间 | 自我报告的科研能力 |
|---|---|---|---|---|---|
| F1 | 男 | 33 | 硕士 | ≤5年 | 有些经验 |
| F2 | 女 | 40 | 本科 | >10年 | 有些经验 |
| F3 | 女 | 39 | 硕士 | >10年 | 有些经验 |
| I1 | 女 | 42 | 本科 | 未从事临床工作 | 有些经验 |
| I2 | 女 | 45 | 硕士 | >10年 | 经验很少 |
| I3 | 男 | 37 | 硕士 | >10年 | 经验适中 |
| I4 | 女 | 39 | 本科 | >10年 | 经验很少 |
| I5 | 女 | 32 | 本科 | 6~10年 | 缺乏经验 |
| I6 | 女 | 40 | 本科 | >10年 | 缺乏经验 |
| I7 | 女 | 38 | 本科 | 6~10年 | 经验很少 |
| I8 | 女 | 31 | 硕士 | 6~10年 | 有些经验 |
| I9 | 女 | 43 | 硕士 | >10年 | 有些经验 |
| I10 | 女 | 28 | 硕士 | ≤5年 | 有些经验 |
| I11 | 男 | 38 | 硕士 | >10年 | 有些经验 |
| I12 | 女 | 34 | 硕士 | 6~10年 | 有些经验 |
| I13 | 女 | 32 | 硕士 | 6~10年 | 经验很少 |
| I14 | 女 | 34 | 本科 | 6~10年 | 经验很少 |
| I15 | 女 | 47 | 本科 | >10年 | 经验很少 |
| I16 | 男 | 34 | 本科 | >10年 | 缺乏经验 |
| I17 | 女 | 46 | 本科 | >10年 | 经验很少 |
| I18 | 女 | 31 | 硕士 | 6~10年 | 缺乏经验 |
| I19 | 男 | 30 | 硕士 | 6~10年 | 有些经验 |
| I20 | 女 | 35 | 本科 | >10年 | 经验很少 |
| I21 | 女 | 32 | 硕士 | 6~10年 | 经验适中 |
表4 参与定性访谈的基层医务人员的基本信息
Table 4 Demographic and profess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primary care practitioners in qualitative interviews
| 受访者编号 | 性别 | 年龄(岁) | 学历 | 从事临床工作的时间 | 自我报告的科研能力 |
|---|---|---|---|---|---|
| F1 | 男 | 33 | 硕士 | ≤5年 | 有些经验 |
| F2 | 女 | 40 | 本科 | >10年 | 有些经验 |
| F3 | 女 | 39 | 硕士 | >10年 | 有些经验 |
| I1 | 女 | 42 | 本科 | 未从事临床工作 | 有些经验 |
| I2 | 女 | 45 | 硕士 | >10年 | 经验很少 |
| I3 | 男 | 37 | 硕士 | >10年 | 经验适中 |
| I4 | 女 | 39 | 本科 | >10年 | 经验很少 |
| I5 | 女 | 32 | 本科 | 6~10年 | 缺乏经验 |
| I6 | 女 | 40 | 本科 | >10年 | 缺乏经验 |
| I7 | 女 | 38 | 本科 | 6~10年 | 经验很少 |
| I8 | 女 | 31 | 硕士 | 6~10年 | 有些经验 |
| I9 | 女 | 43 | 硕士 | >10年 | 有些经验 |
| I10 | 女 | 28 | 硕士 | ≤5年 | 有些经验 |
| I11 | 男 | 38 | 硕士 | >10年 | 有些经验 |
| I12 | 女 | 34 | 硕士 | 6~10年 | 有些经验 |
| I13 | 女 | 32 | 硕士 | 6~10年 | 经验很少 |
| I14 | 女 | 34 | 本科 | 6~10年 | 经验很少 |
| I15 | 女 | 47 | 本科 | >10年 | 经验很少 |
| I16 | 男 | 34 | 本科 | >10年 | 缺乏经验 |
| I17 | 女 | 46 | 本科 | >10年 | 经验很少 |
| I18 | 女 | 31 | 硕士 | 6~10年 | 缺乏经验 |
| I19 | 男 | 30 | 硕士 | 6~10年 | 有些经验 |
| I20 | 女 | 35 | 本科 | >10年 | 经验很少 |
| I21 | 女 | 32 | 硕士 | 6~10年 | 经验适中 |
| 所涉及的方面 | 李克特表得分( | 基层医务人员的感受 | 引文 | 元推断 |
|---|---|---|---|---|
| 科研工作可以与实践工作紧密结合 | 2.84±0.94 | 大多数社区基层医务人员正在或倾向于在未来选择与自己日常工作相关的领域进行研究。其研究问题常产生于实践中面临的困惑以及解决此类困惑的目的和兴趣。研究领域和实践的接近,可以帮助其在个人实践经验和理论知识的基础上开展研究,更好地利用现有资源,使部分研究工作可以与日常工作共同完成从而节约时间,并使研究成果可以与其实践相互印证和彼此推动,从而对其所服务的居民产生价值 | 受访者I5:我想开展基于社区工作的研究。我希望在工作中进行研究。(让研究和工作)相互促进。这样容易实施,很多事情可以在工作中顺带进行。当我在门诊时遇到一些情况时,我可能会考虑它们。比如在(研究)关注健康问题的重要性时,(我)可能会有意识地(在诊疗中)去向一些居民普及健康知识点。如此我与患者的关系会更加紧密,"粉丝"也会增多,这对社区医生而言是顺带的事情,二者可以相互推动 | 确认并扩展:计数资料支持了计量资料呈现的"大部分基层医务人员会将自己的研究方向与日常工作结合"的结论,并进一步解释了基层医务人员在做出这一选择时的潜在考虑 |
| 拥有充足的科研时间 | 2.38±0.89 | 多数基层医务人员白天都要面临繁忙的临床诊疗、公共卫生、和培训学习等工作,此外不时还要处理一些突发事件。这使得其很难利用白天时间进行研究工作。绝大部分医务人员只能使用晚间以及周末的时间进行科研工作。这挤压了其用于休息,以及陪伴家人的时间。此外,周期性的、碎片化的科研时间分布,也削弱了其开展科研工作的效率和动力 | 受访者I4:我们的全科医生,还有其他医务人员白天都非常忙碌,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给你做科研。领导不会因为你做科研而不给你安排其他方面的事情,每位全科医生分配的日常工作都相同,不可能比别人少做一些。科研在挤占我们的业余时间。在这样时间挤压非常严重的情况下。我需要有所获得,(科研工作)必须有回报 | 确认并扩展:计数资料证实了计量资料的主要推论,即"相当多的基层医务人员都面临科研时间不足的问题",同时也揭示了时间碎片化带来的另一种负面影响以及时间限制对其研究心态的潜在影响 |
| 能够找到科研合作伙伴 | 2.55±0.86 | 基层医务人员间科研合作的情况差异很大,同时存在与大型综合医院的科研团队合作,在单位内部开展团队合作,以及"孤军作战"的情况。前两者有助于医务人员之间通过思想碰撞产生灵感,相互取长补短,并分担工作量。此外,尽管几乎所有的医务人员都有向专业研究人员,特别是方法学家寻求在研究设计、数据分析和论文撰写等方面支持的需求,但大多数人都缺乏联络此类人员,以构建合作关系的机构和渠道 | 受访者I6:我和两个同事在合作研究。因为要收集数据,这些东西你一个人也搞不来。其中,我们领导说他已经是主任医师了,不需要(主要署名,所以我和另一个同事可以分配署名)……但我没有去找研究人员获得支持的路径,和别人不熟,叫别人去帮你做什么也不太好。但我确实需要懂研究设计、统计方法和期刊投稿的专家给我帮助 | 确认并扩展:计数资料验证了计量资料的发现,即团队合作和独立研究的基层医务人员均占一定比例,并进一步凸显出"医务人员之间合作相对容易,但寻求专业研究人员的支持则相对困难"的情况 |
| 能较为容易地获得学习科研知识和技能的资源 | 2.90±0.91 | 基层医务人员拥有广泛的渠道去学习科研知识,但上述渠道普遍存在一些限制,而难以完全满足其"系统的、全流程的、侧重于科研项目的实际实施的"学习需求。在网络上自行搜索资料,可能会面临因缺乏基础知识框架而难以分辨关键信息和信息真伪的问题;学习科研相关书籍,可能面临理解困难、进展缓慢的问题;学术会议普遍侧重于成果展示,而难以匹配其自身的实际情况;参加线上培训班可能无法和老师就自己的困惑有效、及时的沟通;线下培训班则可能因信息过于密集,以至难以仅通过听课就深入理解 | 受访者I17:我认为一堂课可能无法给我很大的帮助。仅寻找一个点去解决问题是不够的。我们面临的是系统(性的)问题。培训班很难恰好满足我的需求,而且听课后也很难做到完全按照老师的思路去运用知识开展研究。自己学习方法学书籍比较困难,学术会议很多时候没有我想要学习的内容。实际上,在我什么都不会的时候,我很难凭空去想象自己需要多少(科研)能力 | 确认并扩展:定性研究发现并验证了定量结果,即"基层医务人员较容易获得学习科研知识的资源"的同时,也潜在的呈现出其面临的真正困难并不在于"是否易于获得科研学习资源",而在于"是否易于获得可以帮助自己有效提升科研技能的资源" |
| 所在机构提供了有利于科研工作的环境 | 3.28±0.75 | 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领导普遍重视科研,其会督促单位的医生申请各种科研项目和奖项,并会在从事科研工作的医生需要时,协助其解决一些关于数据使用和患者招募方面的问题。部分机构也会从外部聘请科研专家前来定期授课。机构普遍制订了明确的奖金制度和有利于晋升的绩效分数,以奖励发表论文和申请到科研基金。但是,尽管一些机构塑造了"鼓励基层医务人员开展研究"的氛围,一些对于科研有共同兴趣的医务人员也可能存在小范围的相互交流和激励的气氛。就总体而言,多数机构中的多数医生仍处于以有限的兴趣和热情,被动地面对科研工作带来的压力的状态 | 受访者I2:机构领导对科研的重视需要考虑付出和收获。社区卫生中心开展科研,实际上从纯粹的经济上是亏损的。机构支持开展科研最主要的动力是增加机构的市内考核排名、机构业绩,还有对同行的影响力。我之前做科研很多时候是迫于职称晋升和单位要求的压力。但现在这方面的压力已经比以前小很多了。我希望自己在学术上能够取得一定的成果,解决真正的问题才是真正地做科研 | 确认并扩展:计数资料验证了计量资料的主要结论,即"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内部的环境是有利于开展研究的",但同时也显示出,"开展研究"已普遍被扭曲和局限为"产生科研成果以提升机构绩效指标"的狭隘概念 |
| 拥有足够的资源开展科研工作 | 2.68±0.77 | 基层医务人员普遍可以通过单位或个人渠道查阅中文学术数据库,但较少使用国际数据库。一些医务人员拥有自己的科研基金,但如果没有基金支持,机构则只能为其报销一定额度的版面费,而难以提供其他的支持。其使用的数据常来源于本单位的临床-公共卫生病历记录,但其普遍对此类数据,尤其是公共卫生数据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存在一定程度的担忧,而更倾向于自行招募门诊或社区患者,并独立收集数据。绝大多数医务人员都可以在与本机构合作的综合医院申请到科研伦理审核 | 受访者I8:关于你说到的几点,我们单位申请了中国知网和万方的账号,但有一部分文献无法下载。虽然我目前没有申请到科研项目,但区里这方面的资金似乎比较充足,如果申请项目成功,那么他们会给你3年总共9万元的经费,而且据说成功率不低。我的数据通常依靠自己搜集,没办法自己搜集到的,就向我们单位信息管理部门申请单位的数据。其中医疗数据相对较好,但可能(是)受考核指标的影响,公卫数据有质量问题,医保数据应该是不可以(使)用的。招募患者其实也主要是负责社区的家庭医生招募信任自己的居民,不熟悉社区的全科医生就只能招募常找自己看病的患者,而且最好是他的医疗需求和研究内容关系比较密切的患者 | 确认并扩展:计数资料验证了计量资料的发现,即多数基层医务人员拥有一定的研究资源。但每一位医务人员所拥有的资源,并不足以支持其独立地开展严谨的、大规模的研究 |
表5 上海全科医学科研网络中的基层医务人员面临的科研环境
Table 5 Research environment for primary care practitioners in the Shanghai General Practice Research Network
| 所涉及的方面 | 李克特表得分( | 基层医务人员的感受 | 引文 | 元推断 |
|---|---|---|---|---|
| 科研工作可以与实践工作紧密结合 | 2.84±0.94 | 大多数社区基层医务人员正在或倾向于在未来选择与自己日常工作相关的领域进行研究。其研究问题常产生于实践中面临的困惑以及解决此类困惑的目的和兴趣。研究领域和实践的接近,可以帮助其在个人实践经验和理论知识的基础上开展研究,更好地利用现有资源,使部分研究工作可以与日常工作共同完成从而节约时间,并使研究成果可以与其实践相互印证和彼此推动,从而对其所服务的居民产生价值 | 受访者I5:我想开展基于社区工作的研究。我希望在工作中进行研究。(让研究和工作)相互促进。这样容易实施,很多事情可以在工作中顺带进行。当我在门诊时遇到一些情况时,我可能会考虑它们。比如在(研究)关注健康问题的重要性时,(我)可能会有意识地(在诊疗中)去向一些居民普及健康知识点。如此我与患者的关系会更加紧密,"粉丝"也会增多,这对社区医生而言是顺带的事情,二者可以相互推动 | 确认并扩展:计数资料支持了计量资料呈现的"大部分基层医务人员会将自己的研究方向与日常工作结合"的结论,并进一步解释了基层医务人员在做出这一选择时的潜在考虑 |
| 拥有充足的科研时间 | 2.38±0.89 | 多数基层医务人员白天都要面临繁忙的临床诊疗、公共卫生、和培训学习等工作,此外不时还要处理一些突发事件。这使得其很难利用白天时间进行研究工作。绝大部分医务人员只能使用晚间以及周末的时间进行科研工作。这挤压了其用于休息,以及陪伴家人的时间。此外,周期性的、碎片化的科研时间分布,也削弱了其开展科研工作的效率和动力 | 受访者I4:我们的全科医生,还有其他医务人员白天都非常忙碌,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给你做科研。领导不会因为你做科研而不给你安排其他方面的事情,每位全科医生分配的日常工作都相同,不可能比别人少做一些。科研在挤占我们的业余时间。在这样时间挤压非常严重的情况下。我需要有所获得,(科研工作)必须有回报 | 确认并扩展:计数资料证实了计量资料的主要推论,即"相当多的基层医务人员都面临科研时间不足的问题",同时也揭示了时间碎片化带来的另一种负面影响以及时间限制对其研究心态的潜在影响 |
| 能够找到科研合作伙伴 | 2.55±0.86 | 基层医务人员间科研合作的情况差异很大,同时存在与大型综合医院的科研团队合作,在单位内部开展团队合作,以及"孤军作战"的情况。前两者有助于医务人员之间通过思想碰撞产生灵感,相互取长补短,并分担工作量。此外,尽管几乎所有的医务人员都有向专业研究人员,特别是方法学家寻求在研究设计、数据分析和论文撰写等方面支持的需求,但大多数人都缺乏联络此类人员,以构建合作关系的机构和渠道 | 受访者I6:我和两个同事在合作研究。因为要收集数据,这些东西你一个人也搞不来。其中,我们领导说他已经是主任医师了,不需要(主要署名,所以我和另一个同事可以分配署名)……但我没有去找研究人员获得支持的路径,和别人不熟,叫别人去帮你做什么也不太好。但我确实需要懂研究设计、统计方法和期刊投稿的专家给我帮助 | 确认并扩展:计数资料验证了计量资料的发现,即团队合作和独立研究的基层医务人员均占一定比例,并进一步凸显出"医务人员之间合作相对容易,但寻求专业研究人员的支持则相对困难"的情况 |
| 能较为容易地获得学习科研知识和技能的资源 | 2.90±0.91 | 基层医务人员拥有广泛的渠道去学习科研知识,但上述渠道普遍存在一些限制,而难以完全满足其"系统的、全流程的、侧重于科研项目的实际实施的"学习需求。在网络上自行搜索资料,可能会面临因缺乏基础知识框架而难以分辨关键信息和信息真伪的问题;学习科研相关书籍,可能面临理解困难、进展缓慢的问题;学术会议普遍侧重于成果展示,而难以匹配其自身的实际情况;参加线上培训班可能无法和老师就自己的困惑有效、及时的沟通;线下培训班则可能因信息过于密集,以至难以仅通过听课就深入理解 | 受访者I17:我认为一堂课可能无法给我很大的帮助。仅寻找一个点去解决问题是不够的。我们面临的是系统(性的)问题。培训班很难恰好满足我的需求,而且听课后也很难做到完全按照老师的思路去运用知识开展研究。自己学习方法学书籍比较困难,学术会议很多时候没有我想要学习的内容。实际上,在我什么都不会的时候,我很难凭空去想象自己需要多少(科研)能力 | 确认并扩展:定性研究发现并验证了定量结果,即"基层医务人员较容易获得学习科研知识的资源"的同时,也潜在的呈现出其面临的真正困难并不在于"是否易于获得科研学习资源",而在于"是否易于获得可以帮助自己有效提升科研技能的资源" |
| 所在机构提供了有利于科研工作的环境 | 3.28±0.75 | 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领导普遍重视科研,其会督促单位的医生申请各种科研项目和奖项,并会在从事科研工作的医生需要时,协助其解决一些关于数据使用和患者招募方面的问题。部分机构也会从外部聘请科研专家前来定期授课。机构普遍制订了明确的奖金制度和有利于晋升的绩效分数,以奖励发表论文和申请到科研基金。但是,尽管一些机构塑造了"鼓励基层医务人员开展研究"的氛围,一些对于科研有共同兴趣的医务人员也可能存在小范围的相互交流和激励的气氛。就总体而言,多数机构中的多数医生仍处于以有限的兴趣和热情,被动地面对科研工作带来的压力的状态 | 受访者I2:机构领导对科研的重视需要考虑付出和收获。社区卫生中心开展科研,实际上从纯粹的经济上是亏损的。机构支持开展科研最主要的动力是增加机构的市内考核排名、机构业绩,还有对同行的影响力。我之前做科研很多时候是迫于职称晋升和单位要求的压力。但现在这方面的压力已经比以前小很多了。我希望自己在学术上能够取得一定的成果,解决真正的问题才是真正地做科研 | 确认并扩展:计数资料验证了计量资料的主要结论,即"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内部的环境是有利于开展研究的",但同时也显示出,"开展研究"已普遍被扭曲和局限为"产生科研成果以提升机构绩效指标"的狭隘概念 |
| 拥有足够的资源开展科研工作 | 2.68±0.77 | 基层医务人员普遍可以通过单位或个人渠道查阅中文学术数据库,但较少使用国际数据库。一些医务人员拥有自己的科研基金,但如果没有基金支持,机构则只能为其报销一定额度的版面费,而难以提供其他的支持。其使用的数据常来源于本单位的临床-公共卫生病历记录,但其普遍对此类数据,尤其是公共卫生数据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存在一定程度的担忧,而更倾向于自行招募门诊或社区患者,并独立收集数据。绝大多数医务人员都可以在与本机构合作的综合医院申请到科研伦理审核 | 受访者I8:关于你说到的几点,我们单位申请了中国知网和万方的账号,但有一部分文献无法下载。虽然我目前没有申请到科研项目,但区里这方面的资金似乎比较充足,如果申请项目成功,那么他们会给你3年总共9万元的经费,而且据说成功率不低。我的数据通常依靠自己搜集,没办法自己搜集到的,就向我们单位信息管理部门申请单位的数据。其中医疗数据相对较好,但可能(是)受考核指标的影响,公卫数据有质量问题,医保数据应该是不可以(使)用的。招募患者其实也主要是负责社区的家庭医生招募信任自己的居民,不熟悉社区的全科医生就只能招募常找自己看病的患者,而且最好是他的医疗需求和研究内容关系比较密切的患者 | 确认并扩展:计数资料验证了计量资料的发现,即多数基层医务人员拥有一定的研究资源。但每一位医务人员所拥有的资源,并不足以支持其独立地开展严谨的、大规模的研究 |
| 分类 | 正向 | 反向 | 类别归属 | ||||
|---|---|---|---|---|---|---|---|
| 类别 | 占比[名(%)] | 均值(分) | 类别 | 占比[名(%)] | 均值(分) | ||
| 学习全科医学和基本医疗的科研知识和技术 | 缺乏意愿 | 1(0.69) | 2.73 | 仍有意愿 | 14(9.66) | 1.2 | 绩效 |
| 不确定 | 13(8.97) | 不确定 | 49(33.79) | ||||
| 有些意愿 | 63(43.45) | 缺乏意愿 | 49(33.79) | ||||
| 非常有意愿 | 68(46.90) | 非常缺乏意愿 | 33(22.76) | ||||
| 根据贡献获得作者署名 | 缺乏意愿 | 1(0.69) | 2.73 | 仍有意愿 | 18(12.41) | 1.16 | 绩效 |
| 不确定 | 15(10.34) | 不确定 | 55(37.93) | ||||
| 有些意愿 | 59(40.69) | 缺乏意愿 | 42(28.97) | ||||
| 非常有意愿 | 70(48.28) | 非常缺乏意愿 | 30(20.69) | ||||
| 获得共享的研究数据 | 缺乏意愿 | 1(0.69) | 2.68 | 仍有意愿 | 13(8.97) | 1.15 | 绩效 |
| 不确定 | 17(11.72) | 不确定 | 61(42.07) | ||||
| 有些意愿 | 58(40.00) | 缺乏意愿 | 46(31.72) | ||||
| 非常有意愿 | 69(47.59) | 非常缺乏意愿 | 25(17.24) | ||||
| 获得合理的劳务报酬 | 缺乏意愿 | 2(1.38) | 2.7 | 仍有意愿 | 23(15.86) | 0.9 | 绩效 |
| 不确定 | 15(10.34) | 不确定 | 55(37.93) | ||||
| 有些意愿 | 58(40.00) | 缺乏意愿 | 46(31.72) | ||||
| 非常有意愿 | 70(48.28) | 非常缺乏意愿 | 21(14.48) | ||||
| 在有利于科研的氛围中开展工作 | 缺乏意愿 | 2(1.38) | 2.74 | 仍有意愿 | 13(8.97) | 1.31 | 绩效 |
| 不确定 | 15(10.34) | 不确定 | 55(37.93) | ||||
| 有些意愿 | 55(37.93) | 缺乏意愿 | 46(31.72) | ||||
| 非常有意愿 | 73(50.34) | 非常缺乏意愿 | 31(21.38) | ||||
| 解答自己感兴趣的研究问题 | 缺乏意愿 | 2(1.38) | 2.76 | 仍有意愿 | 19(13.10) | 0.81 | 绩效 |
| 不确定 | 14(9.66) | 不确定 | 63(43.45) | ||||
| 有些意愿 | 56(38.62) | 缺乏意愿 | 48(33.10) | ||||
| 非常有意愿 | 73(50.34) | 非常缺乏意愿 | 15(10.34) | ||||
表6 被调查的基层医务人员对不同回报的偏好情况及其在卡诺模型中的分类
Table 6 Preferences of primary care practitioners for reward types and their Kano Model classification
| 分类 | 正向 | 反向 | 类别归属 | ||||
|---|---|---|---|---|---|---|---|
| 类别 | 占比[名(%)] | 均值(分) | 类别 | 占比[名(%)] | 均值(分) | ||
| 学习全科医学和基本医疗的科研知识和技术 | 缺乏意愿 | 1(0.69) | 2.73 | 仍有意愿 | 14(9.66) | 1.2 | 绩效 |
| 不确定 | 13(8.97) | 不确定 | 49(33.79) | ||||
| 有些意愿 | 63(43.45) | 缺乏意愿 | 49(33.79) | ||||
| 非常有意愿 | 68(46.90) | 非常缺乏意愿 | 33(22.76) | ||||
| 根据贡献获得作者署名 | 缺乏意愿 | 1(0.69) | 2.73 | 仍有意愿 | 18(12.41) | 1.16 | 绩效 |
| 不确定 | 15(10.34) | 不确定 | 55(37.93) | ||||
| 有些意愿 | 59(40.69) | 缺乏意愿 | 42(28.97) | ||||
| 非常有意愿 | 70(48.28) | 非常缺乏意愿 | 30(20.69) | ||||
| 获得共享的研究数据 | 缺乏意愿 | 1(0.69) | 2.68 | 仍有意愿 | 13(8.97) | 1.15 | 绩效 |
| 不确定 | 17(11.72) | 不确定 | 61(42.07) | ||||
| 有些意愿 | 58(40.00) | 缺乏意愿 | 46(31.72) | ||||
| 非常有意愿 | 69(47.59) | 非常缺乏意愿 | 25(17.24) | ||||
| 获得合理的劳务报酬 | 缺乏意愿 | 2(1.38) | 2.7 | 仍有意愿 | 23(15.86) | 0.9 | 绩效 |
| 不确定 | 15(10.34) | 不确定 | 55(37.93) | ||||
| 有些意愿 | 58(40.00) | 缺乏意愿 | 46(31.72) | ||||
| 非常有意愿 | 70(48.28) | 非常缺乏意愿 | 21(14.48) | ||||
| 在有利于科研的氛围中开展工作 | 缺乏意愿 | 2(1.38) | 2.74 | 仍有意愿 | 13(8.97) | 1.31 | 绩效 |
| 不确定 | 15(10.34) | 不确定 | 55(37.93) | ||||
| 有些意愿 | 55(37.93) | 缺乏意愿 | 46(31.72) | ||||
| 非常有意愿 | 73(50.34) | 非常缺乏意愿 | 31(21.38) | ||||
| 解答自己感兴趣的研究问题 | 缺乏意愿 | 2(1.38) | 2.76 | 仍有意愿 | 19(13.10) | 0.81 | 绩效 |
| 不确定 | 14(9.66) | 不确定 | 63(43.45) | ||||
| 有些意愿 | 56(38.62) | 缺乏意愿 | 48(33.10) | ||||
| 非常有意愿 | 73(50.34) | 非常缺乏意愿 | 15(10.34) | ||||
图3 上海全科医学科研网络中的基层医务人员对参与科研活动后获得的回报的偏好
Figure 3 Preferences of primary care practitioners in the Shanghai General Practice Research Network for rewards from research participation, informed by qualitative rese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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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科医学研究院. 科研集结号丨中国基层医疗科研协作网络——基层医疗科研协作中心定向邀请启动[EB/OL]. (2024-06-06)[2024-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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