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1 - 中国全科医学20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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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会与其他父母交流,相互支持;另一方面会通过改变以往 问题得到了缓解(受访者:“许多善良的网友众筹捐钱并留
的计划和目标来适应目前的生活。” [4] ),无惧他人的眼光 言鼓励我们,祝愿我们的孩子早日康复。” [12] 受访者:“李
(受访者:“那一次,在医院的电梯里有个小男孩就蹭到他 医生让我申请了慈善基金,再加上我手里的,算是凑够了做
边上去,然后小男孩的妈妈就赶忙把他拉开了,当时我心里 手术的钱,所以我就觉得这个医院特别好,能体谅我们的难处,
很生气,我就对那位妈妈说你别这样,我家孩子没有传染病, 在这方面我真的特别感谢。” [22] )。(2)公共资源:虽然
可能比你们感冒的孩子还好一点,我们家孩子的病不是传染 我国的医疗保障体系仍在不断完善中,但各地医保政策系统、
的!” [22] ),对治愈始终抱有希望(受访者:“你总是相信 各级医院医疗救助系统的顺利运行,也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家
所有的问题都会被解决的,所以你不会想放弃。” [19] ),并 庭照护者的经济压力(受访者:“我们的报销比例还是蛮高的,
[22]
尽可能地为患儿多做点事(受访者:“如果你什么都不做, 大概是 90%,除了门诊不报销,其他住院的都报销。” )。(3)
她可能会在一两周内离开。如果让她治疗的话,她能多活两 支持性政策资源:家庭所在地的乡(镇)或街道民政部门为
个月,甚至更长时间。” [18] ),来减轻负性体验对自身造成 大病患儿家庭提供的社会支持也缓解了肿瘤给患儿家庭带来
[22]
的不利影响。部分家庭照护者在患儿治疗过程中会不断修正 的沉重经济负担(受访者:“居委给了大病补助 10 万块。” )。
对患儿的过高期望(受访者:“我们曾经对他有很高的期望, 类别 10:文化与信仰资源。在国外,宗教信仰是大部分
希望他是一个有才华的人。现在我认为孩子不应该太累或压 家庭照护者坚持不懈地提供照护的动力和源泉(受访者:“我
力太大,健康最重要,我想让他无忧无虑。我们不会强迫他 没办法控制,我只能把自己交托出去,交给上帝,其他我真
学习,他只要及格就行了。” [12] ),以积极的心态来面对患 的无能为力了,只能祈求让我领受上天的回馈。” [21] )。在
儿的治疗。部分家庭照护者为了给患儿创造一个最好的治疗 国内,家庭照护者更多地以责任(受访者:“我认真承担做
环境,避免患儿过度担心,会适度回避患儿对疾病关键问题 父母的责任,尽我最大的努力支持孩子的治疗。” [12] )、情
的追问(受访者:“我们不敢让孩子知道,我们从不在孩子 怀(受访者:“就冲孩子喊我们一声爸爸妈妈,我俩就不能
面前谈论他的疾病。我希望他充满希望,所以我告诉孩子‘每 放弃,老人生病你都还要争取。想着让他们多活两天呢,何
个人都可能生病,你只是有严重的贫血,不是白血病,是可 况孩子的未来还这么长怎么能忍心放弃?咱们活着不就是为
以治愈的’” [12] ),而自身却因此承受较重的心理和精神压力。 了孩子?这个孩子你都不救再要孩子还有什么意义?我俩从
类别 8:与他人相关的资源。在整个治疗过程中,除了 没想过要放弃,因为都没努力咋知道未来是啥样?” [22] )激
自身资源外,家庭照护者也获得了来自他人的大力支持。首 发自身的内在动力。
先,家人的支持能够减轻照护者的照护负担(受访者:“我 类别 11:安宁疗护知识。对于癌症晚期患儿,家庭照护
的家人给了我很大的支持。他们照顾我其他的孩子,他们为 者需面对患儿即将离世这一事实。部分家庭照护者对安宁疗
我做饭,监督我孩子的学习,他们的帮助让我感到轻松与平 护的认知度不高且存在认知误区,认为安宁疗护会割裂患儿
静。” [15] );而来自其他亲友的支持,也让家庭照护者变得 与医院的联系、阻碍患儿得到治疗(受访者:“当时医院有
更加坚强、勇敢(受访者:“我的朋友都陪在我身边,他们 个护理人员告诉我们让我们接受安宁疗护,我感到很害怕,
为我做饭,照顾我的其他孩子。每次我来这里时,都会有朋 以为医院不会再接收我们了。” [20] )。而事实表明,安宁疗
友陪着我,这一切都让我更坚强。” [15] )。其次,患儿家属 护服务可及性越高、家庭照护者对安宁疗护的了解和接受程
间的互帮互助使家庭照护者获得了很多感同身受的慰藉(受 度越高,越能最大限度地减轻临终患儿的身心痛苦及家庭成
访者:“我们互相安慰,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与你产生共鸣, 员的精神痛苦,越能让家庭成员更加从容地面对患儿的死亡
最好是和有同样经历的人交流。” [12] )。部分家庭照护者通 (受访者:“我当时很紧张,我知道医院的人不会来这里,
过分享疾病知识和照护经验,提高自我价值感(受访者:“我 安宁疗护团队帮助我们处理了许多的事情,我们也得到了很
不想以后的新病友重蹈覆辙,所以我开了微信公众号,建了 好的照顾。我们与医院的护士有过一次交谈,护士说会把我
微信群,把我的经验都写上发到群里供他们参考。我还会写 们转介给安宁疗护团队。” [20] )。
一些国外就医的信息和渠道,就是希望能帮到大家。” [22] )。 3 讨论
此外,通过与医护人员进行沟通交流,家庭照护者许多照护 本研究发现大部分家庭照护者在照护肿瘤患儿的过程中
相关的问题得到了有效、切实解决(受访者:“肿瘤护士很 都会面临沉重的经济、精神等负担。同时,家庭照护者又能
好,在大多数时候,如果我需要什么东西,我就会打电话给 积极地从自身、他人(处)、“非人”的外部、文化与信仰(中)
她。” [20] )。最后,与陌生人交谈时,家庭照护者可以不必 汲取前行的力量,并从安宁疗护中感受到生命的尊严。
过度在意他人的看法和评价,负性情绪得到了及时宣泄(受 本研究纳入文献的研究对象来自不同的国家,如澳大利
访者:“我们与研究人员或者其他人交流,发泄我们的情绪, 亚、黎巴嫩、韩国、中国。受地域文化的影响,肿瘤患儿家
不必担心会被同情或被认出来。” [15] )。 庭照护者的照护经历存在一定程度的差异。如与我国相比,
类别 9:“非人”的外部资源。“非人”的外部资源主 国外肿瘤患儿的家庭照护者在照护患儿时,多依靠宗教信仰
要包括民间资源、公共资源和支持性政策资源。(1)民间资源: 来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本研究也发现,不同国家的家庭照
儿童罹患癌症后,部分患儿家庭通过自己发起大病筹款或向 护者在照护肿瘤患儿时,面临的困境与压力、经历的过程大
当地慈善总会 / 基金会等公益组织申请大病救助,资金短缺的 体一致。同时,虽然不同类型癌症患儿的治疗方案存在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