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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 第26卷 第1期 http: //www.chinagp.net E-mail: zgqkyx@chinagp.net.cn ·119·

cooperation. However，these are not resolved well only using quantitative research which is still dominated in the field of general
practice. In this case，qualitative method is often required，although it is considered to be subjective，and is mainly used
to describe a phenomenon that is little known in a small sample. Mixed methods research，which incorporates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research and combines the advantages of both，can analyze specific problems more extensively and intensively，
is suitable for studying complex problems，and for general practice research as an approach integrating clinical medicine and
sociology. However，mixed methods research in general practice is still in its early phase in China，and the standardization of its
design and implementation needs to be improved. For better elaborating the key points in the design and implementation of mixed
methods research，we detailed a study using mixed methods，providing a reference for general practitioners to carry out mixed
methods research.
【Key words】 General practice；Mixed methods research；Research design；Research implementation；Case analysis

全科医学研究常既关注患者的身体健康，也重视患 展。因此，本文通过介绍一项解释性序列混合方法研究
者的精神感受；既关注医生的职业胜任力，也重视医生 （explanatory sequential mixed methods research） 实 例，
的从业动力；既关注医疗服务的质量，也重视医生与患 对混合方法的 3 种核心设计类型及其涉及的要点理论进
者的关系和合作。目前全科医学领域的研究还是以定量 行介绍，希望将实施混合方法研究的基本规范及在我国
研究为主导，但是上述问题借助定性研究方法能获得更 基层和社区环境中实施混合方法研究的实践经验分享给
有价值的研究结果。然而，定性研究通常被认为样本量 这一领域的研究者，以推动混合方法研究和全科医学研
小、主观性强，主要用于问题的探索。整合了定性和 究在我国基层卫生环境中的共同发展和相互促进。
定量研究的第三种研究范式，即混合方法研究（mixed 1 研究示例：一项解释性序列混合方法研究
methods research），结合定性和定量研究的优势，可以 笔者所在团队于 2021 年 12 月在 JAMA Network
更广、更深入地分析特定问题，能够增加研究结果的普 Open 发表了一篇混合方法研究文章，该文章采用解释
适性，适用于研究复杂的问题，为全科医学研究指出了 性序列设计，旨在了解农村高血压、冠心病患者使用低
一条融合临床医学和社会学两大部分的途径。混合方法 钠代用盐的影响因素 ［14］ 。本文以此为实例，从研究问
研究是一种由研究人员在同一研究中同时收集和分析定 题使用混合方法研究的必要性和使用解释性序列设计的
［1］
量与定性数据，并整合两者结果进行阐释的研究范式 。 合理性、研究案例的设计框架、具体的抽样方式、定性
相较单纯的定量研究（如横断面调查、随机对照试验等） 和定量数据收集的方法、数据分析的步骤、数据的整合
或定性研究（如现象学、民族志、扎根理论等），混 及呈现、研究结果的撰写等方面进行讲解。
合方法研究被学界普遍认可和应用的时间较晚：20 世 1.1 研究背景 使用低钠代用盐以减少钠的摄入，已
纪 90 年代方逐渐形成统一的方法论和规范（如使用实 被证明能够降低血压和尿白蛋白水平，但是否能进一步
用主义思想驱动混合方法研究，以及常用的 3 种核心设 减少心脑血管事件的发生尚不清楚。北京大学临床研究
计），在进入 21 世纪后，其方法体系中最为关键的信 所武阳丰教授与乔治全球健康研究院 Bruce Neal 教授携
息整合技术才逐渐成熟（如元推断和联合展示）。因此， 手在中国农村地区开展了一项大规模的整群随机对照试
混合方法研究目前是一种研究思想较为新颖、实施规范 验〔低钠盐与脑卒中关系研究（SSaSS）〕 ［15-16］ ，目的
又相对成熟的研究方法，已被普遍运用于医学 ［2-3］ 、教 是评估使用低钠盐代替普通食盐对脑卒中发病率和死亡
育学 ［4］ 、社会学 ［5］ 等领域。 率的影响。研究的主要终点事件为脑卒中，次要终点事
鉴于全科医学“以患者为整体”的理念，其治疗及 件为重大心脑血管事件和总死亡率。研究在中国北方 5
相关研究具有复杂性和综合性，早在混合方法研究的开 个省份的 600 个农村开展，每个村入选约 35 例脑卒中
创时代，全科医学和基层卫生领域就是其主要的应用环 高危人群，纳入总人数为 20 995 例。纳入患者以村为
境，并被认为是适用于全球全科医学和基层卫生研究的 单位按照 1 ∶ 1 的比例随机分配至干预组和对照组。干
一种务实方法 ［6-7］ ，成为和循证医学研究范式（如随机 预组的患者家庭免费得到低钠盐以取代普通食用盐，并
对照研究、系统综述和指南）平行，却又部分相交、相 持续接受减盐的健康教育；对照组继续日常饮食。该研
互辅助和促进的一种全新科研路径 ［8］ 。在我国，近年已 究进行了 5 年的随访，在基线调查及其后的每一年都会
有一些使用了混合方法研究的全科医学和基层卫生研究 分层随机抽取 1 个至少 60 个村的小样本，以对研究的
发表，涉及临床研究、卫生服务研究等多个子领域 ［9-13］ 。 中间性指标进行评估，包括血压和24 h尿液检测指标等。
但即便如此，在全科医学和基层卫生领域使用混合方法 在研究实施过程中，设计了定量和定性相结合的混合方
研究的案例依然较少，且质量良莠不齐，有待进一步发 法过程评价研究，以了解在大规模人群中使用低钠代用